《冬末病中作二首》

贯休 唐代
冬风吹草木,亦吹我病根。
故人久不来,冷落如丘园。
聃龙与摩诘,吁叹非不闻。
顾惟年少时,未合多忧勤。
风钟远孤枕,雪水流冻痕。
空馀微妙心,期空静者论。
胸中有一物,旅拒复攻击。
向下还上来,唯疑是肺石。
山童顽且小,用之复何益。
教洗煮茶铛,雪团打邻壁。
宛转无好姿,裴回更何适。
庭前早梅树,坐见花尽碧。
屋老多鼠窠,窗卑露山脊。
近来胸中物,已似输药力。
微吟复微吟,依稀似庄舄。

翻译

冬日的寒风不仅吹拂着草木,也吹进了我病痛的根源。老朋友许久未曾来访,这里冷清得如同荒废的园子。那些智者与高僧的叹息,我并非没有听闻,只是回想年少时,本不该有如此多的忧虑与辛劳。
远处的钟声伴随着孤独的枕边,雪水融化,留下冰冷的痕迹。心中只剩下微妙的思绪,期待着与那些心境宁静的人探讨。胸中似乎有一物,时而抗拒,时而攻击,上下翻腾,让我怀疑是肺中的顽石。
山中的孩童顽皮又年幼,教导他们洗茶具、煮茶,雪球打在邻家的墙壁上,显得笨拙而无趣。庭院前的早梅树,眼看着花朵渐渐凋零,屋舍老旧,鼠窝遍布,低矮的窗户露出山脊的轮廓。
近来,胸中的那物似乎已被药力所压制,我低声吟诵,仿佛回到了庄子的境界,思绪飘渺,似有若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