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顾八分文学适洪吉州》

中郎石经之后，八分书体渐渐衰败。顾侯运用他的炉锤之力，笔力突破了旧有的局限。从前在开元年间，韩、蔡二人并驾齐驱。玄宗对他们的书法非常赞赏，因此他们得以受到重用。皇帝的亲笔诏书早早流传，他们的名声不是轻易得来的。三个人一同入宫任职，得到的恩泽各不相同。顾侯在韩、蔡之间，尤其擅长辨认小字。他分日向诸王展示，深入讲解，方法更加精妙。他与我交往，性格疏朗，不追求声名利禄。跟随他二十年，我们在长安尽情饮酒作乐。高声歌唱于权贵之家，文章辞赋飞舞在官府之中。他把我比作扬雄、司马相如，直到白发也不离不弃。好马进入穷巷，必定要卸下金鞍。一谈到朋友的难处，到了晚年怎敢有所懈怠。自古以来世事多变，见面时总是泪流满面。以前那些显贵的人，谁才是真正有大才之人？才华耗尽，身体也受损伤，病痛缠身，官位也显得污秽。只有老朋友依然如故，在乱世中谈论各自的困顿。我甘愿多病衰老，而你却怀有忧国忧民的志向。为何困于衣食，容颜少有满足？远行辛苦，顺从众人的意愿。舟船没有根基，蛟龙和鳄鱼常来作祟。再加上水贼众多，更要警惕风浪急促。战乱频繁，常常杀害地方长官。子干在东边做诸侯，劝勉人们防范放纵。国家以百姓为本，鱼儿饥饿，即使撒香饵也无用。请怜悯百姓的创伤，告诉朝廷的使者。使者是精心挑选的，能从中看出德行与考验。同情苛捐杂税的苦情，自然贤愚不同。士人厌恶不劳而获，杰出人才渴望自我实现。赠你《猛虎行》这首诗，出城时心中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