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山歌》

释择崇 宋代
司空山,在云外,时人到得方自在。
我今随力幸登临,四顾巍巍无向背。
绝遮拦,难比况,千山万山齐恃仰。
九夏炎炎雪正飞,三冬飒飒华初放。
春不荣,秋不落,隐隐昭昭倚寥廓。
直下人间咫尺间,欲上之人难措脚。
人迹绝,野境宽,触事无能懒散便。
有时向日岩前坐,有时乘困日高眠。
不学禅,不修道,只麽腾腾恣颠倒。
百种无求个野人,随分随缘能作造。
不从他,不觅己,一句灵灵万缘里。
自从识得祖师关,历历明明此为始。
无妙名,无忌讳,来者向渠只麽是。
任你千般与万般,何曾出得个些子。
分明说报知音,目炙风吹不用寻。
须弥南畔相逢著,积翠台边旨更深。
旨更深,谁会得,东村王老眼前黑。
李四张三不信伊,问尽邻家转疑惑。
转疑惑,不较多,为君吟作司空歌。
宫商角徵任吹唱,角徵宫商争奈何。

翻译

司空山高耸入云,常人难以到达,只有到了那里才能真正自在。如今我凭借自己的力量有幸登上山顶,环顾四周,山势巍峨,没有方向上的困扰。没有任何障碍阻挡,千山万山都显得渺小,仰望不已。夏天炎热如火,但山顶却飘着雪花;冬天寒风刺骨,但山花却在绽放。春天不显繁盛,秋天也不见凋零,山峰静静地矗立在广阔的天空之下。这里距离人间虽近,但想要上来的人却很难找到立足之地。人迹罕至,环境开阔,事事都显得悠闲自在。有时对着阳光坐在岩石上,有时困了就在日头高照的时候睡觉。既不参禅也不修行,只是随意放纵自己。我是山中一个无所求的野人,随遇而安,随缘而行。不追随别人,也不追求自我,一句灵光在心中照亮一切。自从明白了祖师的教诲,一切都变得清晰明了。没有什么神秘的名字,也没有什么禁忌,来到这里的人只要这样就好。无论你有多少想法和计划,都无法超越这一点。清楚地告诉你,知道的人自然明白,不需要寻找。在须弥山的南边相遇,积翠台边的意义更加深远。这个意义很深,谁能真正懂得?就像东村的王老,眼前一片漆黑。李四张三不相信这些,问遍邻居反而更加疑惑。越疑惑,其实也相差无几,为了你,我吟诵这首《司空歌》。无论五音如何变化,都是自然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