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从兄襄阳少府皓》

我自结发之初，尚不懂世事，所交往的朋友却都是英豪俊杰。曾为国退敌立下大功却不接受赏赐，抗击晋军又怎是为了邀功求名？身在刀光剑影之中，行于纷乱红尘之内，杀人如麻也不过是随势而行。当时朝中敬重我的高义，天下人都称我为英雄。
然而那些小节哪里值得提起？后来退隐耕田于舂陵之东。归来时一无所有，生计艰难，像飘转的飞蓬一样漂泊不定。乌黑的皮裘终有破敝之时，千金散尽也成空。弹剑抒怀，徒增激昂之志；出门远行，却悲叹前路艰难困顿。
我那兄长本是志向高远之人，他的信诺早已为众人所知。所以我才写下这番话，只言片语，贵在情意相通。若兄弟之情不能相续，宁愿与秋草一同枯萎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