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永叔六篇其二代鸠妇言》

梅尧臣 宋代
不如作茧依蚕蔟,以丝自裹还自足。
与尔为妇过一生,怒即分飞同转目。
辛勤唯雏寄鹊巢,子母生离因尔逐。
羽毛曾未颜色衰,饮啄不计丰俭时,天阴辄遣呼辄归,恩情纸薄谁信之。
朝为夫妇夕行路,世间反覆那能知。
汲妻白母非美事,後代放此诚堪悲。

翻译

不如自己吐丝作茧,依附在蚕架上,用丝将自己包裹起来,安然自足。与你相伴一生为夫妻,若有一日生怒,便如鸟儿各自飞散,转头不再相顾。
辛苦养育的幼雏,却像寄居在喜鹊巢中的鸠鸟,母子被迫分离,只因被你驱逐。我的容貌未曾衰老,羽毛颜色依旧,你却不问寒暖,不顾我饮食起居。天阴时你唤我回来,我便应声而归,可这份恩情竟如薄纸一般,谁能相信真心不变?
早晨还是一对夫妻,到了晚上就形同陌路。世间人心易变,谁又能预料?当年汲黯之妻向母亲诉说委屈,并非光彩之事,若后人效仿此例,实在令人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