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

文征明 明代
拂拭残碑,敕飞字,依稀堪读。
慨当初,倚飞何重,后来何酷。
岂是功成身合死,可怜事去言难赎。
最无辜,堪恨更堪悲,风波狱。
岂不念,疆圻蹙;
岂不念,徽钦辱,念徽钦既返,此身何属。
千载休谈南渡错,当时自怕中原复。
笑区区、一桧亦何能,逢其欲。

翻译

轻拂去石碑上的尘埃,那“敕飞”二字,模糊却仍可辨认。回想往昔,朝廷对岳飞是何等器重信赖,而后来的对待又是多么严酷无情。难道真的应了那句“功高盖主者必死”的话吗?可悲的是,真相随风逝去,再难寻回。最无辜的是,令人愤慨亦让人哀怜的,正是那场莫须有的风波亭冤狱。
怎能不挂念,疆域日渐缩小;怎能不记得,徽、钦二帝被俘的耻辱。即使他们归来,这河山又该归属何人?千百年来,休要再议南渡避敌是否错误,当时之人只怕收复中原更添变数。可笑啊,秦桧之流区区小人,有何能耐?不过是正好迎合了某些人的私欲罢了。
如此一来,历史的长河中,这段故事警示着后人,权势之下,忠良易遭谗言,国之兴衰,实则系于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