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游宫秋怀四首(选二)》

陈维崧 清代
一派明云荐爽,秋不住,碧空中响。
如此江山徒莽苍。
伯符耶?
寄奴耶?
嗟已往。
十载羞厮养,孤负煞,长头大颡。
思与骑奴游上党。
趁秋晴,(足庶)莲花,西岳掌。
耿耿秋情欲动,早喷入霜桥笛孔。
快倚西风作三弄。
短狐悲,瘦猿愁,啼破冢。
碧落银盘冻,照不了,秦关楚陇。
无数蛰吟古砖缝。
料今宵,靠屏风,无好梦。

翻译

天空澄净,秋意正浓,那壮阔的山河仿佛没有尽头。这是谁的天下呢?是孙伯符那样的英雄,还是刘寄奴那样的豪杰?过去的那些事情都让人感叹。十年的光阴虚度了,白白地被人当作仆从来使唤,真是辜负了自己的才华和志向。真想和那些骑马的随从一起去上党游玩。趁着秋高气爽,登上莲花峰、西岳华山之巅。
心中满是深沉的秋意,这情感早早地融入了霜桥上的笛声中。迎着西风,吹奏出三段曲调来表达内心的惆怅。孤独的狐狸哀嚎,瘦弱的猿猴悲愁,它们的叫声划破了寂静,惊扰了坟墓中的亡魂。
夜空如洗,明月像一块冻结的银盘,却无法照亮秦地的关隘和楚地的山峦。古老的砖缝间传来无数虫鸣,像是在诉说着岁月的故事。今晚,我靠着屏风,恐怕难以入眠,更别说做个好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