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吕】骂玉郎过感皇恩采茶歌_为酸斋解嘲》

张可久 元代
为酸斋解嘲君王曾赐琼林宴,三斗始朝天,文章懒入编修院。
红锦笺,白苎篇,黄柑传。
学会神仙,参透诗禅。
厌尘口嚣,绝名利,近林泉。
天台洞口,地肺山前。
学炼丹,同货墨,共谈玄。
兴飘然,酒家眠。
洞花溪鸟结姻缘,被我瞒他四十年,海天秋月一般圆。
杨驹儿墓园莓苔生满苍云径,人去小红亭,题情犹是酸斋赠。
我把那诗韵赓,书画评,栏干凭。
茶灶尘凝,墨水冰生。
掩幽扃,悬瘦影,伴孤灯。
琴已亡伯牙,酒不到刘伶。
策短藤,乘景,放吟情。
写新声,寄春莺。
明年来此赏清明,窗掩梨花庭院静,小楼风雨共谁听?

翻译

你曾受君王恩赐,参加过琼林盛宴,喝足了三斗美酒才上朝面圣。可你的文章却懒得编入那些修饰华丽的宫廷文集中。你用红锦制成的信笺,写下朴素自然的诗篇,又以黄柑酿酒传递友情。你通晓神仙之道,领悟诗歌与禅意的奥妙,厌倦尘世喧嚣,远离名利场,亲近山水间的清幽。
在天台山洞口或地肺山前,你和志同道合的人一起炼丹、卖墨,共同探讨玄学真谛。兴致来了,便飘然自得,在酒家醉卧而眠。溪边花鸟似乎也结成了美好姻缘,而你隐藏这一切整整四十年。无论是海天还是秋月,都同样圆满如初。
杨驹儿的墓园里,青苔已经爬满了小径,像一片苍翠的云雾。人已离去,只留下一座小红亭。墙壁上还留着酸斋题写的诗句,那是赠予后人的情感印记。我续写着他的诗韵,评点书画,倚靠栏杆沉思。茶灶积满灰尘,墨水冻结成冰,门扉紧闭,只有孤灯相伴,映出我的瘦影。
伯牙失去了知音再无琴声,刘伶断绝饮酒也不复狂放。我拄着短藤杖,漫步于风景之中,随性吟咏心绪。创作新的曲调,寄语春日的莺啼。明年清明时节,我将再来此地赏景,那时庭院寂静,梨花掩窗,风雨敲打小楼,又有谁会与我一同倾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