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敷谷龙潭祠作》

王昌龄 唐代
崖谷喷疾流,地中有雷集。
百泉势相荡,巨石皆却立。
跳波沸峥嵘,深处不可挹。
昏为蛟龙怒,清见云雨入。
灵怪崇偏祠,废兴自兹邑。
沉淫顷多昧,檐宇遂不葺。
吾闻被明典,盛德惟世及。
生人载山川,血食报原隰。
岂伊骇微险,将以循甿揖。
□飞振吕梁,忠信亦我习。
波流浸已广,悔吝在所汲。
溪水有清源,褰裳靡沾湿。

翻译

山谷悬崖间喷涌出湍急的水流,地下仿佛有雷声轰鸣,无数泉水汇聚于此。众多泉水奔腾激荡,巨大的岩石都被震得后退矗立。跳跃翻滚的波涛沸腾般峥嵘起伏,深处漩涡翻涌无法舀取。水势昏暗时如同蛟龙发怒,清澈时可见云雨汇入其中。神灵精怪被供奉在偏僻的祠庙中,城邑的兴废也由此地而起。长久以来人们沉溺于迷昧之中,连屋檐房舍都荒废不堪、无人修葺。
我曾听闻圣明的经典教诲,高尚的德行代代相传。百姓依山川生存,理应以祭祀报答土地的恩惠。怎会因为一时惊惧这小小的险滩,就忘了以仁政安抚百姓的职责?那高飞振翅跨越吕梁的忠诚信义之举,也是我所习惯并追求的。水势若已泛滥成灾,悔恨便将随之而来,当尽早汲取教训加以疏导。
这条溪流自有清澈的源头,只要提起衣裳小心行走,便可不沾湿身体安然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