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庭贻马九》

储光羲 唐代
伊昔好观国,自乡西入秦。
往复万馀里,相逢皆众人。
大君幸东岳,世哲扈时巡。
予亦从此去,闲居清洛滨。
稍稍寒木直,彩彩阳华新。
迭宕孔文举,风流石季伦。
妙年一相得,白首定相亲。
重此虚宾馆,欢言冬及春。
哲兄盛文史,出入驰高轨。
令德本同人,深心重知己。
绛衣朝圣主,纱帐延才子。
伯淮与季江,清濬各孤峙。
群芳趋泛爱,万物通情理。
而我信空虚,提携过杞梓。
夫君美声德,直道期终始。
孰谓忽离居,优游郑东里。
东里近王城,山连路亦平。
何言相去远,闲言独凄清。
万里鸿雁度,四邻砧杵鸣。
其如久离别,重以霜风惊。

翻译

从前我喜爱游历四方,从故乡向西来到秦国。往返行程万里,所遇皆是寻常百姓。君王有幸东巡泰山,贤臣随行护驾。我也因此离开,在清幽的洛水之滨闲居。寒木渐渐挺直,阳华焕发新彩。孔文举的豪放,石季伦的风流,都在岁月中流转。年少时一见如故,白发苍苍时依然亲密。在这虚设的宾馆中,我们欢谈冬去春来。兄长博学多才,出入于高雅的境界。他的美德与众人相同,内心却格外珍视知己。他身着绛衣朝见圣主,纱帐中延揽才子。伯淮与季江,各自清高独立。群芳争艳,万物皆通情理。而我却信守空虚,携带着杞梓般的才华。夫君声名显赫,品德高尚,始终坚守正道。谁能想到我们忽然分离,各自在郑东里优游。东里靠近王城,山峦相连,道路平坦。何曾想到相隔如此遥远,闲谈中却感到孤寂凄凉。万里鸿雁飞过,四邻传来捣衣声。长久的离别,加上霜风的惊扰,更添愁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