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女诗》

我家有两个可爱的女儿，皮肤白皙，面容俊美。小女儿叫纨素，说话清脆流利。她的头发浓密，遮住了前额，耳朵又圆又大，像一对连在一起的玉璧。早上她喜欢坐在梳妆台前，画眉毛像用扫帚扫过一样自然。她涂上厚厚的口红，嘴唇红得耀眼。她说话轻声细语，但生气时却很干脆利落。她握笔写字很快，但对书法并不太在意。她喜欢读书，对学到的东西总是很珍惜。
她的姐姐叫惠芳，容貌美丽，像画中人一样。她喜欢打扮，常常在楼边玩耍，照镜子时忘了织布。她模仿京城的画家，画完又擦掉，反复修改。她喜欢在脸上和眉间玩弄，比织布还要忙碌。她跳起赵地的舞，衣袖飘动，像飞鸟一样轻盈。她在弹琴时，一有空就翻阅书卷。看屏风上的字画，她总能指出其中的问题。她画画渐渐被灰尘掩盖，真正的好文章反而变得晦涩难懂。
她喜欢在园林里奔跑，摘下树上的果实。红花衬着紫蒂，萍果一个接一个地扔。她贪恋花朵，在风雨中来回跑动，一天不知多少次。她喜欢在雪地上嬉戏，鞋底积了厚厚的雪。她专心做饭，端端正正地坐着整理餐具。她写完字就收起笔墨，常常独自一人。她一动就仿佛被敲响的铜锣牵动，穿鞋随意，随心所欲。她停下来时，就对着锅子吹气，像在对炉火说话。她的袖子油腻发白，衣服也被烟熏黄了。她的衣服都是厚实的布料，很难与那碧绿的水草相比。她任性而为，不愿接受长辈的责备，一听要挨打，就偷偷抹泪，躲到墙边去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