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上人精舍寻杼山禅师兼示崔子向何山道上人》

皎然 唐代
望远涉寒水,怀人在幽境。
为高皎皎姿,及爱苍苍岭。
果见栖禅子,潺湲灌真顶。
积疑一念破,澄息万缘静。
世事花上尘,惠心空中境。
清闲诱我性,遂使肠虑屏。
许共林客游,欲从山王请。
木栖无名树,水汲忘机井。
持此一日高,未肯谢箕颍。
夕霁山态好,空月生俄顷。
识妙聆细泉,悟深涤清茗。
此心谁得失,笑向西林永。

翻译

望着远方,越过寒冷的河水,心中思念着远方的人,他处在幽静的地方。那里的山高而洁白,令人喜爱,苍翠的山岭让人神往。果然见到一位修行的僧人,在山中静静修行,泉水潺潺,滋润着山顶。长久以来的疑惑在一瞬间被解开,心绪平静下来,万般杂念也随之消散。世间的纷扰如同花上的尘土,智慧的心境却如空中之境。清静闲适的生活引动了我的本性,让我心中的忧虑都暂时放下。我愿意与山中的隐士一同游历,也想向山中的王者请教。我们栖息在无名的树上,汲取那忘却机巧的井水。就这样度过一天,我也舍不得离开这山水之间。傍晚雨后,山的轮廓格外清晰,月亮从天空中升起。我用心倾听细小的泉水声,领悟深远的道理,用清茶洗涤心灵。这颗心,谁能说它得失呢?只是笑着面对西林的美景,久久不愿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