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长安诸寺联句·常乐坊赵景公寺·吴画联句》

段成式 唐代
惨澹十堵内,吴生纵狂迹。
风云将逼人,神鬼如脱壁。
——段成式其中龙最怪,张甲方汗栗。
黑云夜窸窣,焉知不霹雳。
——张希复此际忽仙子,猎猎衣舄奕。
妙瞬乍疑生,参差夺人魄。
——郑符往往乘猛虎,冲梁耸奇石。
苍峭束高泉,角膝惊欹侧。
——段成式冥狱不可视,毛戴腋流液。
苟能水成河,刹那沈火宅。
——升上人

翻译

在十幅破败的墙壁之间,吴生尽情挥洒笔墨,留下狂放不羁的痕迹。风云仿佛要扑面而来,连神鬼都像是从墙壁中挣脱而出。其中那条龙最为奇特,张公见了都不禁汗毛倒立,心生惊惧。黑夜里云层低沉、沙沙作响,谁能说不会有雷霆炸裂天际?就在这时,忽然出现一位仙子,衣袂飘飘、猎猎作响。她眼波流转间仿佛生命乍现,美得参差错落,令人心魄皆夺。
他常常画着猛虎驰骋,踏过横梁,攀上奇峰怪石。苍翠险峻的山壁间,高处飞流直下,仿佛人站在旁边都会被震撼得站立不稳。再往下描绘的景象如同幽冥地狱,令人不敢直视,只觉腋下冷汗直流,全身战栗。如果真能引来大水成河,那么就在一瞬之间便可将这如火宅般的人间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