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联句》

韩愈 唐代
竹影金琐碎, ——孟郊泉音玉淙琤.琉璃剪木叶, ——韩愈翡翠开园英。
流滑随仄步, ——孟郊搜寻得深行。
遥岑出寸碧, ——韩愈远目增双明。
乾穟纷拄地, ——孟郊化虫枯挶茎。
木腐或垂耳, ——韩愈草珠竞骈睛。
浮虚有新劚, ——孟郊摧扤饶孤撑。
囚飞黏网动, ——韩愈盗啅接弹惊。
脱实自开坼, ——孟郊牵柔谁绕萦。
礼鼠拱而立, ——韩愈骇牛躅且鸣。
蔬甲喜临社, ——孟郊田毛乐宽征。
露萤不自暖, ——韩愈冻蝶尚思轻。
宿羽有先晓, ——孟郊食鳞时半横。
菱翻紫角利, ——韩愈荷折碧圆倾。
楚腻鳣鲔乱, ——孟郊獠羞蠃蟹并。
桑蠖见虚指, ——韩愈穴狸闻斗狞。
逗翳翅相筑, ——孟郊摆幽尾交搒.蔓涎角出缩, ——韩愈树啄头敲铿。
修箭袅金饵, ——孟郊群鲜沸池羹。
岸壳坼玄兆, ——韩愈野麰渐丰萌。
窑烟幂疏岛, ——孟郊沙篆印回平。
z9肌遭眊刺, ——韩愈啾耳闻鸡生。
奇虑恣回转, ——孟郊遐睎纵逢迎。
颠林戢远睫, ——韩愈缥气夷空情。
归迹归不得, ——孟郊舍心舍还争。
灵麻撮狗虱, ——韩愈村稚啼禽猩。
红皱晒檐瓦, ——孟郊黄团系门衡。
得隽蝇虎健, ——韩愈相残雀豹趟。
束枯樵指秃, ——孟郊刈熟担肩赪.涩旋皮卷脔, ——韩愈苦开腹彭亨。
机舂潺湲力, ——孟郊吹簸飘飖精。
赛馔木盘簇, ——韩愈靸妖藤索絣.荒学五六卷, ——孟郊古藏四三茔。
里儒拳足拜, ——韩愈土怪闪眸侦。
蹄道补复破, ——孟郊丝窠扫还成。
暮堂蝙蝠沸, ——韩愈破灶伊威盈。
追此讯前主, ——孟郊答云皆冢卿。
败壁剥寒月, ——韩愈折篁啸遗笙。
袿熏霏霏在, ——孟郊綦迹微微呈。
剑石犹竦槛, ——韩愈兽材尚拏楹。
宝唾拾未尽, ——孟郊玉啼堕犹鎗.窗绡疑閟艳, ——韩愈妆烛已销檠。
绿发抽珉甃, ——孟郊青肤耸瑶桢。
白蛾飞舞地, ——韩愈幽蠹落书棚。
惟昔集嘉咏, ——孟郊吐芳类鸣嘤。
窥奇摘海异, ——韩愈恣韵激天鲸。
肠胃绕万象, ——孟郊精神驱五兵。
蜀雄李杜拔, ——韩愈岳力雷车轰。
大句斡玄造, ——孟郊高言轧霄峥。
芒端转寒燠, ——韩愈神助溢杯觥。
巨细各乘运, ——韩愈湍涠亦腾声。
凌花咀粉蕊, ——孟郊削缕穿珠樱。
绮语洗晴雪, ——韩愈娇辞哢雏莺。
酣欢杂弁珥, ——孟郊繁价流金琼。
菡萏写江调, ——孟郊萎蕤缀蓝瑛。
庖霜脍玄鲫, ——韩愈淅玉炊香粳。
朝馔已百态, ——孟郊春醪又千名。
哀匏蹙驶景, ——韩愈冽唱凝馀晶。
解魄不自主, ——孟郊痺肌坐空瞠。
扳援贱蹊绝, ——韩愈炫曜仙选更。
丛巧竞采笑, ——孟郊骈鲜互探婴。
桑变忽芜蔓, ——韩愈樟裁浪登丁。
霞斗讵能极, ——孟郊风期谁复赓。
皋区扶帝壤, ——韩愈瑰蕴郁天京。
祥色被文彦, ——孟郊良才插杉柽。
隐伏饶气象, ——韩愈兴潜示堆坑。
擘华露神物, ——孟郊拥终储地祯。
訏谟壮缔始, ——韩愈辅弼登阶清。
坌秀恣填塞, ——孟郊呀灵滀渟澄。
益大联汉魏, ——韩愈肇初迈周嬴。
积照涵德镜, ——孟郊传经俪金籝.食家行鼎鼐, ——韩愈宠族饫弓旌。
奕制尽从赐, ——孟郊殊私得逾程。
飞桥上架汉, ——韩愈缭岸俯规瀛。
潇碧远输委, ——孟郊湖嵌费携擎。
萄苜从大漠, ——韩愈枫槠至南荆。
嘉植鲜危朽, ——孟郊膏理易滋荣。
悬长巧纽翠, ——韩愈象曲善攒珩。
鱼口星浮没, ——孟郊马毛锦斑騂.五方乱风土, ——韩愈百种分鉏耕。
葩蘖相妒出, ——孟郊菲茸共舒晴。
类招臻倜诡, ——韩愈翼萃伏衿缨。
危望跨飞动, ——孟郊冥升蹑登闳。
春游轹靃靡, ——韩愈彩伴飒嫈嫇。
遗灿飘的皪, ——孟郊淑颜洞精诚。
娇应如在寤, ——韩愈颓意若含酲。
鹓毳翔衣带, ——孟郊鹅肪截佩璜。
文升相照灼, ——韩愈武胜屠欃枪。
割锦不酬价, ——孟郊构云有高营。
通波牣鳞介, ——韩愈疏畹富萧蘅。
买养驯孔翠, ——孟郊远苞树蕉栟。
鸿头排刺芡, ——韩愈鹄pi攒瑰橙。
骛广杂良牧, ——孟郊蒙休赖先盟。
罢旄奉环卫, ——韩愈守封践忠贞。
战服脱明介, ——孟郊朝冠飘彩纮。
爵勋逮僮隶, ——韩愈簪笏自怀绷。
乳下秀嶷嶷, ——孟郊椒蕃泣喤喤。
貌鉴清溢匣, ——韩愈眸光寒发硎。
馆儒养经史, ——孟郊缀戚觞孙甥。
考钟馈殽核, ——韩愈戛鼓侑牢牲。
飞膳自北下, ——孟郊函珍极东烹。
如瓜煮大卵, ——韩愈比线茹芳菁。
海岳错口腹, ——孟郊赵燕锡媌娙。
一笑释仇恨, ——韩愈百金交弟兄。
货至貊戎市, ——孟郊呼传鹦鹆令。
顺居无鬼瞰, ——韩愈抑横免官评。
杀候肆凌翦, ——孟郊笼原匝罝紭。
羽空颠雉鷃, ——韩愈血路迸狐麖。
折足去踸踔, ——孟郊蹙鬐怒dE鬤.跃犬疾翥鸟, ——韩愈呀鹰甚饥虻。
算蹄记功赏, ——孟郊裂脑擒摚掁。
猛毙牛马乐, ——韩愈妖残枭鴼惸。
窟穷尚嗔视, ——孟郊箭出方惊抨。
连箱载已实, ——韩愈碍辙弃仍赢,喘觑锋刃点, ——孟郊困冲株枿盲。
扫净豁旷旷, ——韩愈骋遥略苹苹。
馋叉饱活脔, ——孟郊恶嚼kq腥鲭。
岁律及郊至, ——韩愈古音命韶韺。
旗旆流日月, ——孟郊帐庐扶栋甍。
磊落奠鸿璧, ——韩愈参差席香藑.玄祇祉兆姓, ——孟郊黑秬饛丰盛。
庆流蠲瘥疠, ——韩愈威畅捐fn輣.灵燔望高冏, ——孟郊龙驾闻敲br.是惟礼之盛, ——韩愈永用表其宏。
德孕厚生植, ——孟郊恩熙完刖黥。
宅土尽华族, ——韩愈连田间强甿.荫庾森岭桧, ——孟郊啄场翙祥gu,畦肥翦韭z1, ——韩愈陶固收盆罂。
利养积馀健, ——孟郊孝思事严祊.掘云破嵽嵲, ——韩愈采月漉坳泓。
寺砌上明镜, ——孟郊僧盂敲晓钲。
泥象对骋怪, ——韩愈铁钟孤舂锽.瘿颈闹鸠鸽, ——孟郊蜿垣乱蛷蠑。
葚黑老蚕蠋, ——韩愈麦黄韵鹂鹒.韶曙迟胜赏, ——孟郊贤明戒先庚。
驰门填偪仄, ——韩愈竞墅辗砯砰。
碎缬红满杏, ——孟郊稠凝碧浮饧。
蹙绳觐娥婺, ——韩愈斗草撷玑珵。
粉汗泽广额, ——孟郊金星堕连璎。
鼻偷困淑郁, ——韩愈眼剽强盯fU.是节饱颜色, ——孟郊兹疆称都城。
书饶罄鱼茧, ——韩愈纪盛播琴筝。
奚必事远觌, ——孟郊无端逐羁伧。
将身亲魍魅, ——韩愈浮迹侣鸥。
腥味空奠屈, ——孟郊天年徒羡彭。
惊魂见蛇蚓, ——韩愈触嗅值虾蟚.幸得履中气, ——孟郊忝从拂天枨。
归私暂休暇, ——韩愈驱明出庠黉。
鲜意竦轻畅, ——孟郊连辉照琼莹。
陶暄逐风乙, ——韩愈跃视舞晴蜻。
足胜自多诣, ——孟郊心贪敌无勍。
始知乐名教, ——韩愈何用苦拘伫。
毕景任诗趣, ——孟郊焉能守硜硜。
——韩愈

翻译

竹影在地面洒下金色的碎光,泉水叮咚如玉器相击。琉璃般透亮的叶子像是用剪刀精心裁出,翡翠般的花朵点缀满园春色。小路湿滑,脚步歪斜却仍不断前行,终于寻得幽深之处。远处的小山露出寸许碧绿,抬眼望去顿觉视野开阔。
干枯的穗子密密麻麻地拄在地上,像虫子枯干的躯体;腐烂的树木有时垂下如耳朵状的菌类,草上的露珠像串串眼睛。新生的植物轻盈挺立,摇曳着孤傲的姿态。被囚禁的小鸟粘在网上轻轻晃动,惊恐的叫声引来同伴。果实自然裂开,柔软的藤蔓不知被谁绕来绕去。
礼鼠拱手而立,令人惊异的是牛也停下脚步鸣叫。农夫们高兴地迎接新收成,田间的作物喜人。萤火虫在寒露中不能自暖,冻僵的蝴蝶仍想轻飞。宿羽鸟儿清晨便啼鸣,鱼儿吃食时常侧身翻滚。红菱翻动紫角锋利,荷叶折断碧绿圆倾。
楚地美食混杂鳣鲔,南蛮的珍馐有蠃蟹同烹。桑树上的蠖虫看到虚空就伸出触须,洞穴中的狸猫听到争斗声显得狰狞。逗留的昆虫展开翅膀筑巢,幽暗的尾巴互相拍打。树上的虫涎时而出缩,啄木鸟敲击树干发出清脆声响。
修长的钓竿挂着金色的饵料,群鱼沸腾似锅中汤羹。岸边的贝壳裂开神秘纹路,田野的麦苗渐渐生长。窑烟弥漫如疏落的岛屿,沙上的文字印成回环平直的图案。皮肤上布满细小的刺点,鸡鸣声中夹杂着啾啾鸟语。
奇思妙想随意流转,远望的目光纵情迎向远方。林间颠簸看不清远景,缥缈的气息抚平心绪。归途难觅,心事难舍。灵麻像狗虱一样聚集,村童啼哭如猩猩哀鸣。红色的瓦片晒得发皱,黄色的果实用绳系在门楣上。
捕捉到猎物的蝇虎健壮有力,雀与豹相互残杀。樵夫拾取枯枝指节粗秃,割完庄稼肩头泛红。涩旋皮卷成肉块,苦味胀满肚腹。机舂水力潺潺,风吹簸扬飘飖精巧。
盛宴摆满木盘,藤索系着妖娆装饰。荒废的学堂堆着五六卷书,古墓里埋藏三四代人的秘密。乡儒跪拜行礼,土怪闪着眼睛窥探。蹄踏之路修补又破,蛛网扫尽又生。傍晚厅堂蝙蝠乱飞,破灶之中虫蚁充盈。
追问前主人,答曰皆是高官贵族。败墙上剥落了寒冷的月光,断竹吹出遗失的笙音。衣香仍在空中弥漫,足迹隐约可见。剑石仍立门槛,兽形雕刻还附于梁柱。宝物唾余尚存,玉器哭泣似的还在滴泪。
窗纱仿佛藏着艳影,烛光熄灭后妆台静默。绿发从石中抽出,青肤挺立如美玉。白蛾飞舞之地,蛀虫爬满书架。昔日吟咏佳句,吐出芬芳如鸟鸣。搜奇探异,引动天鲸。肠胃包罗万象,精神驱使五兵。
蜀中豪杰李杜崛起,山岳之力如雷车轰鸣。大句贯通玄妙之造化,高言直冲云霄。笔尖转寒暑,神助溢杯觥。大小各乘运,湍急亦腾声。凌花咀嚼粉蕊,削缕穿珠如樱。
绮丽言语洗净晴雪,娇柔之声如雏莺啼鸣。欢宴之中冠冕交杂,珍宝价格昂贵如金琼。菡萏江上调,蓝英缀萎蕤。庖厨霜刃切玄鲫,淅米炊香粳饭熟。朝食百种样式,春酒千种名号。
哀怨的匏乐催促时光,清冽歌声凝结晶莹。魂魄无主,肌肉麻痹空瞪目。攀援小道已绝,炫曜仙境更奇。巧匠竞展笑颜,鲜果互探婴孩。桑树忽然荒芜蔓延,樟树裁剪浪涌人丁。
霞光争斗岂能穷尽,风期谁又能续写?皋区扶持帝壤,瑰宝郁积京城。祥瑞之色披文士,良才插杉柽之荣。隐伏处自有气象,兴盛之时示坑堆。开花见神物,终藏地之祯祥。
宏图壮志始于谋划,辅弼登阶清明。秀气恣意填塞,灵泉汇聚澄渟。汉魏联袂益盛,肇始迈越周秦。德光照耀如镜,传经胜过金籝。家族鼎鼐共济,族宠弓旌荣耀。赐予广博如飞桥架汉,缭岸俯规瀛洲。
潇碧远输委婉,湖嵌费携擎舟。葡萄苜蓿来自大漠,枫槠至于南荆。嘉树少朽易荣,膏理滋养滋荣。翠纽悬长巧制,象曲攒珩精致。鱼口星浮沉,马毛锦斑红。
五方风土各异,百种耕作不同。花芽相妒开放,菲茸共舒晴空。奇景招致倜傥之人,翼萃如聚衿缨。危望跨飞动之势,冥升蹑登闳之巅。春游踏过靃靡,彩伴飒舞嫈嫇。
遗灿如星闪烁,淑颜洞达真诚。娇应如梦中,颓意若醉未醒。鹓鸟羽毛翔于衣带,鹅肪截佩玉之璜。文采照灼彼此,武略胜敌欃枪。割锦不计价,构云建高营。通波遍布鳞介,疏畹富萧蘅。
买养驯孔翠,远苞种蕉栟。鸿头排芡刺,鹄攒瑰橙。广牧杂良种,蒙休赖先盟。罢旄守环卫,封地践忠贞。战服脱下铠甲,朝冠飘彩纮。爵勋普及僮隶,簪笏怀中绷。乳下孩童俊秀,椒蕃啼哭喤喤。
容貌映匣清澈,眸光如刀锋明亮。馆儒教授经史,孙甥饮酒赋诗。钟响送肴核,戛鼓佐牢牲。飞膳从北而来,珍馐极东烹。如瓜煮蛋,比线茹芳菁。海岳错杂口腹之欲,赵燕赠美女以庆功。
一笑释前嫌,百金结弟兄。貊戎市上货物流通,鹦鹉传令呼喝连连。顺居无鬼窥,抑横免官评。猎场肆意剪除,笼原设网围捕。天空坠雉鷃,血溅狐狸奔逃。折足独行跛跳,蹙鬐怒张獠牙。
跃犬疾扑飞鸟,呀鹰猛如饥虻。记蹄数赏功,裂脑擒敌将。猛兽毙命,牛马狂欢;妖狐枭獍,惨叫悲鸣。窟中穷途仍怒视,箭出方才惊抨。连箱载满猎物,碍辙弃之仍有余,喘息间点锋刃,困冲株枿盲追寻。
扫净战场豁然开朗,骋怀遥望草原茫茫。馋叉饱享活脔,恶嚼腥鲭难当。岁律及郊祭至,古音唤韶韺起舞。旗旆随日月流光,帐庐扶栋甍高耸。磊落奠鸿璧,参差席香藑。玄祇赐福兆民,黑秬丰收满仓。
庆流消灾祛病,威畅捐弃车轮。灵火遥望高冏,龙驾闻钟鼓齐鸣。此乃礼之盛况,永用表其恢弘。德孕厚生植养,恩熙治愈刑黥。土地尽属华族,田间偶有强氓。荫庾森森如桧,啄场翙翔吉祥。
畦肥剪韭菜嫩,陶固收盆罂稳。利养生计丰足,孝思奉祀严祊。掘云破山巅,采月漉坳泓。寺砌明镜高悬,僧盂晓钲轻敲。泥象对骋奇形,铁钟孤舂锽声。瘿颈鸠鸽喧闹,蜿蜒蛷蠑横行。
葚黑蚕蠋老去,麦黄鹂鹒啼鸣。韶曙迟赏美景,贤明戒慎先行。驰门拥挤不堪,竞墅碾声砰砰。碎缬红杏满枝,稠凝碧糖浮饧。牵绳仰望嫦娥,斗草撷取玑珵。
粉汗润泽广额,金星坠连璎珞。鼻嗅沉醉香郁,目光剽悍紧盯。此时色彩斑斓,此地堪称都城。书多如鱼茧堆积,纪盛传播琴筝。何必远游他地,无端追逐羁旅。将身亲近魍魅,浮迹为伴鸥盟。
腥味空祭屈原,徒羡长寿彭祖。惊魂见蛇蚓窜动,触嗅虾蟚惊心。幸得履中和之气,忝从拂天之枨。归家暂得休暇,驱明再出学堂。鲜意轻快振奋,连辉照耀晶莹。
陶暄逐风乙舞,跃视晴蜻翩跹。足胜自有多趣,心贪无敌可争。始知乐在名教,何用苦苦拘束。毕景任由诗趣,焉能守那硁硁之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