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湖诗·游毛公坛》

我沿着南山的路往上走，松树整齐地排列着，像是屋檐一样。松树的根堵住了幽静的小路，岩石嶙峋，无法用斧头劈开。我提起鞋子跨过缭绕的乱云，侧着头避开怪异的树木。休息了三次，才用了半天时间，终于到了毛公坞。两条溪水汇成一条山涧，水流从高崖上倾泻下来，形成一个水湾。那水声像千军万马交战，又似千万面战鼓齐鸣。水流喷洒，仿佛散去了日月的光辉，冲破了神仙的府邸。我只担心这里地脉断绝，又害怕天柱被折断。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景象，眼睛都晕眩了；第二次听到这声音，连头发都竖了起来。接着来到炼丹井，井边长满了杂草，井底有刚凝结的丹药，舀一勺就能治好百种疾病。这丹药像白獭的骨髓一样凝结，又像桐马的乳汁一样清澈。喝下去，牙齿清爽，肺腑都感到甘甜。这里的桧树奇特，松树怪异，枯枝与疏叶互相支撑。有一条干枯的蛟龙，长达百丈，仿佛在半空中飞舞。下面有毛公的祭坛，坛子不过一亩大小。当年刻着云龙图案的石碑，如今已被苔藓覆盖。时常有仙禽飞来，忽然间祥瑞的烟雾聚集。我喜爱周息元这个人，他曾经被皇帝召见，却三次劝谏后又回来，回头唾弃了官职和玉佩。我多么不幸，这样的人再也见不到了。为什么他要大张旗鼓地与世人争斗，对抗腐朽？他要把整座山送给夸娥，把肉投给恶兽。不知不觉间坐到了桂树的阴影下，竟不知道已经从早到午。这个地方真是灵秀之地，我真想以后在这里安家。我不敢说像万石君那样尊贵，但他的地位也轻如一根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