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和鲁望读阴符经见寄》

皮日休 唐代
三百八十言,出自伊祁氏。
上以生神仙,次云立仁义。
玄机一以发,五贼纷然起。
结为日月精,融作天地髓。
不测似阴阳,难名若神鬼。
得之升高天,失之沈厚地。
具茨云木老,大块烟霞委。
自颛顼以降,贼为圣人轨。
尧乃一庶人,得之贼帝挚。
挚见其德尊,脱身授其位。
舜唯一鳏民,冗冗作什器。
得之贼帝尧,白丁作天子。
禹本刑人后,以功继其嗣。
得之贼帝舜,用以平洚水。
自禹及文武,天机嗒然弛。
姬公树其纲,贼之为圣智。
声诗川竞大,礼乐山争峙。
爰从幽厉馀,宸极若孩稚。
九伯真犬彘,诸侯实虎兕。
五星合其耀,白日下阙里。
由是圣人生,于焉当乱纪。
黄帝之五贼,拾之若青紫。
高挥春秋笔,不可刊一字。
贼子虐甚斨,奸臣痛于箠。
至今千馀年,蚩蚩受其赐。
时代更复改,刑政崩且陊.予将贼其道,所动多訾毁。
叔孙与臧仓,贤圣多如此。
如何黄帝机,吾得多坎踬。
纵失生前禄,亦多身后利。
我欲贼其名,垂之千万祀。

翻译

三百八十个字,出自伊祁氏之手。开篇讲述神仙的诞生,随后谈论仁义的建立。玄妙的道理一旦揭示,五种邪恶便纷纷涌现。它们凝结成日月之精华,融化为天地之精髓。其深奥难测如同阴阳,难以名状仿佛神鬼。得到它的人能升入高天,失去它的人则沉沦于大地。
具茨山上的古树苍老,大块的土地上烟霞缭绕。自从颛顼以来,这些邪恶成为了圣人的轨迹。尧原本只是普通人,却因得到这些邪恶而取代了帝挚。挚看到尧的德行高尚,主动让出了帝位。舜曾是一个孤独的平民,默默无闻地制作器皿,却因得到这些邪恶而取代了帝尧,最终成为天子。禹本是刑人的后代,因功绩继承了帝位,取代了帝舜,并以此治理洪水。
从禹到周文王、周武王,天机逐渐松弛。周公制定了纲常,将这些邪恶视为圣人的智慧。诗歌如江河般奔涌,礼乐如山峰般耸立。然而,自幽王、厉王之后,帝王之位如同孩童般脆弱。九伯如同猪狗,诸侯如同猛兽。五星的光芒汇聚,白日照耀在阙里。因此,圣人诞生于乱世,重新整顿纲纪。
黄帝的五种邪恶,拾起它们如同拾起青紫之物。他挥动春秋之笔,一字不可更改。邪恶之人比刀剑更残忍,奸臣的痛苦胜过鞭笞。至今千余年,人们依然受到其影响。时代更迭,刑政崩塌。我将揭露这些道理,虽然会引来诸多非议。叔孙与臧仓,贤圣之人往往如此。
为何黄帝的玄机,我却屡遭挫折?纵然失去生前的荣禄,却也能在身后留下利益。我愿揭露其名,使其流传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