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崖口五渡寄李適》

宋之问 唐代
抱琴登绝壑,伐木溯清川。
路极意谓尽,势回趣转绵。
人远草木秀,山深云景鲜。
余负海峤情,自昔微尚然。
弥旷十馀载,今来宛仍前。
未窥仙源极,独进野人船。
时攀乳窦憩,屡薄天窗眠。
夜弦响松月,朝楫弄苔泉。
因冥象外理,永谢区中缘。
碧潭可遗老,丹砂堪学仙。
莫使驰光暮,空令归鹤怜。

翻译

抱着琴登上那深险的山谷,砍柴顺着清澈的溪流而上。道路走到尽头本以为再无去处,却见山势回环,景色更加幽深绵长。人迹渐远,草木却越发葱茏秀丽;山谷深处,云霞的光影显得格外清新动人。我天生就向往山水之间的性情,从年轻时便已如此。这情怀空阔悠远,已经持续了十多年,如今再来,风景依旧如初。还未曾到达那传说中的仙境源头,便独自乘着一叶小舟进入荒野。一路上时常攀登山洞口的石乳,停下来歇息,也曾在接近天窗般的岩壁边安然入眠。夜晚在松间月光下弹琴,早晨划船穿过生满青苔的泉水。因为领悟了身外之理,从此远离尘世纷扰。碧绿的深潭足以安度晚年,赤色的丹砂可以助我修道成仙。别让时光匆匆流逝到黄昏,白白叫归巢的鹤儿也为我哀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