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神》

楚地的风俗不事农耕，迷信巫术，崇拜妖神。人们祭祀妖神，组成妖社，不管关系远近亲疏。每年十月过后，稻谷即将成熟。家家户户不收割庄稼，为了祭祀妖神，无论贫富都参与其中。杀牛买酒给官府，敲鼓召集百姓。村庄里人声鼎沸，吵闹喧哗，酗酒斗殴日夜不断。到了年底，大雪纷飞，稻谷随风埋没在田里。官吏来催缴税款，逼迫百姓用加倍的钱来抵债。穷人一天天被压垮，富人也没有粮仓储存。他们并不觉得侍奉神灵辛苦，反而说自己的诚意不够。岳阳有一位贤明的刺史，看到这种风俗感到忧虑。他不能一下子改变，只能慢慢引导他们成为正常人。允许他们保留一些旧俗，但不能称为“党人”。只允许一天的恩泽，不能延续到一个月。我听说古代的国侨治理国家，三年后才树立起名声。巫术的风气已经蔓延很久，未必能靠一时的措施就消除。我写下这件事，并不只是为了歌颂政令的仁德。这件事不仅发生在我们这里，也希望能传到四邻八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