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和歌辞·反白头吟》

白居易 唐代
炎炎者烈火,营营者小蝇。
火不热真玉,蝇不点清冰。
此苟无所受,彼莫能相仍。
乃知物性中,各有能不能。
古称怨报死,则人有所惩。
惩淫或应可,在道未为弘。
譬如蜩鷃徒,啾啾啅龙鹏。
宜当委之去,寥廓高飞腾。
岂能泥尘下,区区酬怨憎。
胡为坐自苦,吞悲仍抚膺。

翻译

炎炎烈火中,小蝇嗡嗡飞舞。烈火无法灼伤真正的美玉,小蝇也无法玷污清透的寒冰。如果一方无所承受,另一方也无法继续纠缠。由此可见,万物本性各异,各有其能与不能。古人说怨恨会招致死亡,这是为了让人们有所警醒。惩戒过度的欲望或许可行,但从道义上看,这并非宏大的境界。就像那些蜩与鷃,叽叽喳喳地讥讽龙与鹏。与其纠缠于此,不如放手离去,翱翔于广阔的天地之间。何必困在泥尘中,徒劳地回应怨恨与憎恶?为何要自寻烦恼,独自吞下悲苦,抚胸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