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暄甚人多疾十六日风雨作寒气候方少正作》

当年我随军驻扎在山南，正值仲秋时节，天气已经开始转寒，到了九月更是常常下霜。一入冬就大雪纷飞，人和马匹都有冻倒的。我们躺在土床上，用炭火取暖，盖着毡毯，就像那些胡羌人一样。蔬菜水果都冻得像冰块，看久了也吃不下。打猎回来的士兵扛着战利品，争相献上狐狸和狼。那时候心情畅快，哪里还会思念家乡。如今已经过去了四十年，渐渐接近暮年，身体状况大不如前。我在镜湖边搭建了茅屋，这里的气候一年四季变化无常。夏天的暑热迟迟不退，到了重阳节还得穿单衣。秋天来了，树叶还没变红，大地依然温暖，草色依旧青翠。冬天的寒冷似乎失去了控制，病魔肆虐。突然间狂风暴雨袭来，威力巨大，让人怀疑是不是地轴摇动，或者黄河堤坝决口。我们只能用泥巴堵住房屋的漏洞，用火烤干湿透的衣服。虽然没有下霰雪，但疾病倒是暂时消退了。煮在风炉里的荠菜粥味道鲜美，蒸在瓦甑里的米饭香气扑鼻。邻居们都很安康，大家在一起唱着歌，怀念古代贤君虞舜和唐尧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