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郎》

辛弃疾 宋代
濮上看垂钓。
更风流、羊裘泽畔,精神孤矫。
楚汉黄金公卿印,比著渔竿谁小。
但过眼、才堪一笑。
惠子焉知濠梁乐,望桐江、千丈高台好。
烟雨外,几鱼鸟。
古来如许高人少。
细平章、两翁似与,巢由同调。
已被尧知方洗耳,毕竟尘污人了。
要名字、人间如扫。
我爱蜀庄沈冥者,解门前、不使徵书到。
君为我,画三老。

翻译

在濮水边看人垂钓,更显得那些披着羊皮衣、站在水边的隐士风流潇洒,气质孤高不凡。楚汉争霸时那些黄金铸就的公卿印信,与一根渔竿相比,谁更显得渺小呢?这些功名利禄不过是过眼云烟,只值得一笑罢了。惠子哪里懂得庄子在濠梁之上观鱼的快乐?遥望桐江,那千丈高的钓台才真正令人向往。在烟雨朦胧中,有几只飞鸟和游鱼相伴,这才是自在的生活。
自古以来,像这样的高人少之又少。细细品味,严光和庄子这两位老者的心境,似乎与古代隐士巢父和许由是一脉相承的。他们虽被尧帝知晓并邀请出山,但最终还是选择避开尘世的纷扰,以免沾染世俗的污浊。他们希望自己的名字能够从人间消散,如同被清扫一般无影无踪。我喜爱蜀地那位深藏不露的庄子,他宁愿门前冷落,也不愿让朝廷的征召文书打扰他的清净生活。你若愿意,可以为我描绘三位这样的隐逸高人形象,让我心生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