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菜》

蔓菁的根已经长出了叶子，韭菜的嫩芽顶着泥土，蜷曲的样子像蕨菜一样。煮得烂熟的香荠菜配上白鱼，格外鲜美；把青蒿切碎点缀在凉饼上，吃起来滑爽可口。酒意刚消，春天的睡意刚刚醒来，穿着轻便的鞋子，走到田边采摘带着清香的辣味野菜。茵陈和甘菊没有辜负我，细细地切成丝，堆满盘子，由纤细的手指轻轻抹上。北方天气寒冷，至今还未转暖，雪下埋着的菠棱菜像铁甲一样坚硬。哪里比得上我们四川冬天的蔬菜丰富，霜打过的叶子、露水滋润的嫩芽，在寒冷中反而更加茁壮。长久以来远离了菘菜和葛根，这还算是小事，至于苦笋和江豚，怎么忍心提起呢？明年就该辞官回家了，不要等到牙齿松动、头发脱落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