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听谷大弹阳春白雪遂歌以赠》

黄玄 明代
昔闻歌《白雪》,未知弦上声。
看君弹来秋月下,十指如度春风鸣。
初闻飘飘下天阙,乱逐回风气骚屑。
冻来深树梅不开,散入空林竹应折。
又如纷纷江上来,流音中节浑相催。
灞陵一日几人度,剡溪半夜孤舟回。
清川带寒流,野鸟绝繁语。
少女歌残叶共飞,仙郎唱罢花能舞。
须臾雪晴风亦迟,按弦问君君不知。
声残响绝无所见,惟见桐枝秋露垂。

翻译

过去听说过《白雪》这首歌,却未曾亲耳听过琴弦上的演奏。如今在秋月之下看你弹奏,只见你十指轻盈跃动,如同春风般和煦地拨弄琴弦,发出悦耳之声。初次聆听,那旋律仿佛从天宫飘然而降,随风回旋,时而激越,时而零乱,仿若冬日里深树间的梅花未能绽放,冷气凝结,却又散入空寂的竹林,仿佛令竹叶也应声折断。又恰似江面雪花纷纷扬扬,随水流淌,节奏分明,相互催促。一日之内有多少人穿越灞陵,半夜时分,孤舟独返剡溪。清凉的河水携着寒意流淌,野外的鸟儿也因寒冷而少有鸣叫。少女歌声已残,落叶随之飘飞;仙郎歌唱完毕,仿佛花儿也随之起舞。不一会儿,雪停风息,你按下琴弦问我听出了什么,我却无法言说。此刻,琴声渐弱,余音消散,眼前所见唯有桐树枝头挂着晶莹的秋露。